白止出奇的竟然没有反驳,他等父亲骂完,然后转过身向李斯恳求道:“李丞相,我不想让李姑娘嫁给公子孟并无他意,实则是那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李姑娘秀外慧中实则女中豪杰,我不想让她耽误了终生。”
李斯看着白止一脸诚恳,而他则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也从年轻走过,怎会不知你的想法?如果不是佩服你对那姑娘如此痴情,也算是个好男子,又怎么会恳请王上收回赐婚却未责罚你?”
“但此事可一而不可二啊,现在国事繁重,王上能够分神考虑你等婚配问题已经是恩赐了,我可不敢再去打扰王上了,毕竟公子孟早就着手准备迎娶璟妍,而这件事咸阳也已经街知巷闻,我即便是想要帮你,却也无能为力了。”
“爹……”李璟妍小声唤了一声,而李斯则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摇头道:“不是为父霸道不讲情理,但事已至此已经再无周旋的余地,怪只怪你们两个没有缘分吧,良缘本已注定,可是却不懂得珍惜,这又能怪得了谁?”后一句话显然是对白止说的,虽然白止并未说破,可是李斯却又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意?
说完李斯便告辞离开,而李璟妍还想说什么,可是李斯却突然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李璟妍看到父亲的眼神,她低着头不再说话,而白止再想哀求,可是却被白善一把拉住摔在地上,然后拔脚在他身上用力踹了两下,嘴里骂着白家怎么会有这么没出息的男丁?
“璟妍,走吧。”李斯也不去看白家父子,匆匆向厅外走去,而李璟妍似乎有些焦急又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白止,可是最后还是急匆匆的跟在李斯身后走了出去,那李会一直就在外面等候,他也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当李璟妍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李会嘟囔了一句:“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当初不是挺傲气的么?”
而李璟妍则用力拧了一下弟弟,李会哭丧着脸躲开,却强忍着疼没敢叫出声来,看来李斯对子女的管教也相当有办法。
看着李斯离开,白止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白善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再次将白止拉倒在地上骂道:“你还追出去干什么?还嫌我们白家的脸没丢够么?你要是有蒙乐那般出息,你就去跟匈奴拼命死了算了!整日就知道儿女情长,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虽然白善已经多年没有上战场,但毕竟底子还在,他一时气愤之下出手格外的重,而白止又不敢反抗,只是抱着头卷缩在地上,任由父亲的拳脚落在身上,打了好一会儿白善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而白止则再次爬起,再看他已经是满脸的淤青了。
“还不给我进去反省?”白善骂道,可是白止却朝他拜了拜,接着转身朝厅外跑去,那白善指着白止的背影骂道:“你要是走了就别回来,以后我也不认你这个儿子!”可是白止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眨眼间便消失在白善的视野之中。
李斯坐在车中整理了一下衣冠,刚才在白家的闹剧已经不值得他去回味了,现在李斯微微闭着眼睛脑中盘算着王上交待下来的任务,虽然这次得以来到渔阳,但回去之后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李斯必须要整理思路,他不想破坏王上的计划安排。
不过当傍晚车队停到行馆之外的时候,李斯在下人的搀扶下跳下马车,却发现白止牵着马跟在旁边,李斯微微摇了摇头却不理会他,也不问白止为何跟来,而是随着仆人进入会馆吃饭休息,接连几天李斯没有跟白止说过半句话,就连他的儿女都没有怎么交流,因为他此刻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新政的制定上,只要李斯回到咸阳,那么这一系列的政策就要迅速起草拟好,王上已经等得够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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