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只有谭琳、楚冉、琳娜置身事外。AC里没有楚家人，楚冉一向不掺和他们的争斗，但他的车受到了波及，于是准备打电话报警，晚到一步的周潜连忙阻止他，这事一报警就闹成大事了。
他们就是徒手斗殴，杀伤力有限，谭琳也不希望他报警。
围观的人渐渐多起来，酒店的客户经理前来询问是怎么回事，楚冉答之：“庆祝活动，他们用这种方式来庆祝中国年。”他还说两帮人打完估计会胃口大增，让经理把早餐准备得丰盛些。
如此，经理也就不干预了，吩咐人照办后，就跟旁人一起对这种激烈的庆祝方式啧啧称奇。他未必是真的信了楚冉的话，但年轻人血气方刚，为一场球赛结果都能打起来，甚至把酒吧砸烂的都有，大清早打个群架也不算多稀奇。
过得一阵，一些围观群众开始散去。
十来号人依然在混战，谭琳和杨朱莉看不下去了，一起过去劝架。谭琳一个不留神挨了一记，被撞倒在地。楚冉过去一脚踢飞打她的人，再扶起她，那人见他出手，喊道：“楚家的，少管闲事事！”
谭琮逮着那人边打边喊：“敢打我姐？！我叫你打！叫你打！”
“杨泰森，你们连女人都打吗？”楚冉叫住AC的领头人，杨泰森停住手看过来，朱莉趁机死死抱住他，他的对手方程没刹住手，一拳抡在他脸上，他推开朱莉又跟方程继续缠斗。
周潜拉回朱莉，说：“别管了，等他们打累了就会停的。”
都穿着厚厚的衣服，而且双方的人心里有数，不会下死手，发泄完就没事了。想清这点，谭琳也不想继续站雪地里受冷，就要跟楚冉一起回室内，哔一声喇叭声长长地响了好几秒，直到引起了所以人的瞩目才消停住。
一辆黑色凯迪拉克刚开过来停住，车门打开，先下车的是GRA的股东之一廖呈万，然后是他父亲廖广平，一位眉高眼深，身穿呢子大衣的中年男性，他扫视众人一圈，冷哼道：“开个会也乱七八糟的，我来晚点你们是不是要打到进医院为止？”
谭琮吐了口白沫，“这里天寒地冻，我们做些餐前热身，等会儿才有胃口吃饭。不信你问问他们。”
这次不论是GRA的“禽兽”还是AC的“人渣”都有人应是。
方程说：“廖三叔，廖呈万，一起来活动活动？”
廖呈万嘴角一撇，廖三叔则再次哼了一哼，理也不理他，迈开大步走向酒店。看到谭琳后微愣了下，说：“谭二姑娘怎么也来凑热闹？”
“她是我们的财务顾问。”楚冉回道。
廖三叔看向楚冉，说：“喊他们都进去吧，别在这丢人了。”
廖呈万故意走得很慢，廖三叔人已进了屋，他还在室外。这小会儿的功夫，他已经从AC那帮人，还有在场的朱莉身上弄明白了状况。谭琮见了，笑道：“算你还有点义气。”
廖呈万说：“打架怎么可以少了我？”
谭琳对这些人是彻底没脾气了，说：“你们继续吧，我要去吃早餐了。”
她这么一说过后，有人也感到饿了，嚷嚷着吃饱了再战，刚才还战意喧嚣的现场气氛徒然轻松下来，GRA的人活动着筋骨走向酒店。
周潜想带朱莉走，她哥自然是不让的，双方再度对峙起来，眼看又有再打一架的趋势。
“杨泰森，一起吃吗？”楚冉问。
杨泰森沉吟片刻，带人跟着“那帮禽兽”进了酒店。客户经理特地为他们预留了阳光餐厅就餐，他们十几个人正好把长餐桌坐满了。谭琳从经理过度热情的表现来猜测，他是怕这伙人再打起来，波及其他客人。
早餐陆续端上桌，廖家三叔廖广平为人肃穆，好在小辈前端架子。他这会儿秉持着“食不言”的古训，沉默进食。
琳娜和朱莉则先为众人简单处理着伤口。
GRA与AC两伙人打架经验丰富，知道衣服厚实打不痛，都故意往对方脸上招呼，所以大部分人都是鼻青脸肿的状态，看起来都不像好人，正是应了“禽兽”“人渣”两大雅号。
谭琳看着披红挂绿的两拨人，忍不住笑了，廖三叔压低眉目瞪视她，但她就是停不下来，额角贴着创可贴的谭琮也跟着哈哈大笑，然后是方程等人，最后连AC的人也笑了。
坐廖三叔旁边的方程很老道地拍拍他肩膀，说：“三叔，笑一笑十年少，你这么严肃会短命的。万一基金托管期还没到你就去见祖宗了，岂不是少赚了很多钱？”
“哼。”廖三叔把刀叉一放，“要指望你们这些人给我赚钱养老，早就饿死了。”
“嘿！老大，廖三叔意见很大哦。”
这种时候，楚冉被禽兽们推出来顶缸了。
“我们这点零花钱当然无法跟廖叔的生意比较。”楚冉慢条斯理吃水煮蛋的节奏不变，吃完那口蛋黄才又说道：“赚起来不能比，赔起来也不能。”楚大少两句话把人气死的本色不变，毫不在意自己惹怒了廖三叔。
有纨绔十分捧场地笑了起来。
对廖三叔的生意有所了解人都知道，三叔喜欢搞房地产，而去年的金融风暴就是从房地产泡沫破碎开始的，所以他一定是损失惨重。不清楚三叔底细的AC众人，也从GRA帮的贱笑和三叔铁青的脸色猜到了几分。
方程接着补刀，“三叔，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小呈万还没断奶，指望你给他饭吃呢。”
他刚说完就迅速往三叔身后一藏，躲开了廖呈万扔来的勺子。
谭琮接着煽风点火，“小呈万想谋杀亲爹吗？”他这个“爹”也不知指的是廖广平还是方程。
“闹够了没？！”廖广平的火气又涨了几分。
长辈发怒，小辈们总算安分了些，专心吃早餐。
“杨泰森，你们这伙人怎么也跑到这来了？”三叔转而关注起AC帮来。
杨泰森虽说跟廖三叔没什么实际干系，但他还是老实回答了，说他们有几个人是这里的学生，这边搞活动，过来凑热闹，也没想到会碰到方程他们。他看了眼周潜，满满的警告意味。
廖三叔似乎没注意到他对周潜的敌意，问：“你们那只基金去年成绩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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