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提尼的反应,让狄奥阿波罗有些意外。
但直到现在,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克里斯提尼,一切的进行都是这般的顺利,一切的一切都已箭在弦上,狄奥阿波罗可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而他也不需要任何退缩。
于是,狄奥阿波罗说:
“既然克里斯提尼先生想要证人发言,那就请西里尔先生发言吧。我相信西里尔先生会给大家带来一份令人满意的证据的。”
西里尔站了起来,走到立法院的正中间。
议员们看着他,他也在环视着在座的各位。
这时的西里尔已经不是刚才那副抖抖索索的模样了。他挺直腰杆,大声说:
“我可以和大家说,狄奥阿波罗先生刚才说的都是假的!”
人们已经记不清,今天的会议曾经几度哗然了,议员们觉得有些麻木。
狄奥阿波罗站起来,指着西里尔说:
“西里尔!你和我不是这么说的!你是在赫利俄斯面前发过誓的......”
看起来奸猾的西里尔此刻却似乎圣光加身,正义感爆棚,大喝一声:“闭嘴!”
“狄奥阿波罗,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也差点成功了,只是你没想到吧,克里斯提尼大人是这么的清廉。我确实试过向克里斯提尼大人提供一些报酬,但是克里斯提尼大人一分钱都没有收!就和菲利普斯那小子说的一样,你是用你奸猾的心去揣度克里斯提尼大人的底线!”
狄奥阿波罗脸色煞白,说不出一个字来。此刻的他,怎么会不明白自己被耍了?那本账簿十有八九也是假的,如果当时自己不是被权力冲昏了头脑,怎么会这么急着把克里斯提尼拉下马呢......
狄奥阿波罗没有后悔药吃,恐怕只有断头饭吃了。
这个时候,一把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响起,把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
“哎呀呀,狄奥阿波罗大人,还认得我吗?”
虽然没有见过那人的脸,但他的声音每天都会在狄奥阿波罗耳边响起,狄奥阿波罗怎么会不认识这人呢?
顿时,狄奥阿波罗脸上由煞白转为灰暗,跌坐在椅子上,低声说:
“克里斯提尼,好算计啊,我心服口服......”
克里斯提尼站了起来,这时的他,又变回了那个执掌雅典权柄的首席执政官。
他走到狄奥阿波罗面前,俯下身去,对着狄奥阿波罗说:
“狄奥阿波罗,你不是败给了我,你是败给了菲利普斯。事实上,我可策划不出来这样的计谋......”
狄奥阿波罗忽地大笑了起来,克里斯提尼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就像是在送别老朋友一般。
笑完了,狄奥阿波罗最后说了一句,“我愿接受一切惩罚”,接着便闭起双眼,再不言语了。
克里斯提尼便站到西里尔所在的那个位置上,对着在场众人说:
“诸位,我今天要和大家介绍两位英雄。”
说着,便向阿尔基阿斯伸出手。
阿尔基阿斯说:“很惭愧,只做了一点微小的贡献。”
克里斯提尼接过话头,沉声说:
“阿尔基阿斯先生,是我需要介绍的第一位英雄。他本来是雅典城的公民之子,生活在雅典城的郊外,过着田园牧歌的生活。”
“但是!就是以狄奥阿波罗为代表的贵族们,将他家的一切夺走,不留一丝一毫!最后,只留下了阿尔基阿斯先生和他弟弟两个人相依为命。”
“最后,他们流落到了海上,成为了雅典城失地农民的领袖。”
“即使生活如此对待他们,他们也没有放弃自己高尚的品德!在这次的行动中,他和自己曾经最痛恨的大贵族假意合作,为的是什么?
“他为的就是揭穿狄奥阿波罗的真面目!就是揭穿雅典城里反对平民统治的独裁者的真面目!就是维护雅典城邦赖以生存的政治根基!”
“这样的仁人志士,雅典人不能忘记,因此,我提议,恢复阿尔基阿斯先生和失地农民们的公民权,让他们重新成为雅典城的一份子!”
克里斯提尼这老头别看在人前正正直直,其实说谎也是不带眨眼的呢......
在克里斯提尼的“建议”之下,议员们通过了恢复雅典这群失地农民的公民权,并将狄奥阿波罗即将被抄没的土地交由阿尔基阿斯分配的提案。
虽然代表贵族的议员们很不爽,但是大势所趋,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克里斯提尼的注视下投下自己的一票。
处理完了这一切,克里斯提尼又说:
“接下来,我要向大家介绍第二位英雄,那就是最近在雅典城很出名的菲利普斯先生。”
贵族议员们听到菲利普斯这个名字,更是不爽,只因为菲利普斯上次的“拍卖”将这群人得罪狠了。而平民议员们则对这个名字出现在立法院十分高兴,因为菲利普斯作为一个第四等级的平民,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克里斯提尼看中的弟子,已经成为了雅典城内的美谈,这让同样是平民的他们与有荣焉。
“有人可能会说,我是在借机捧出自己的徒弟。”
“没错,大家可以这样认为,但是我更愿意相信,菲利普斯的出现是奥林波斯神给我的礼物,是奥林波斯神捧出菲利普斯于大家面前。”
这番话可谓惊天动地,以雅典人的虔信,涉及到神灵的事情是不会随便乱说的,克里斯提尼这番话,相当于将菲利普斯写进了荷马史诗和神谱那一类的神话故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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