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话算话才好。”凌飞烟挑眉睨视，戒备和警告的意味浓厚。
“朕金口玉言。”接收到凌飞烟复杂的视线，齐怀坤痛快的保证。转而，又将目光移到了凌飞烟身后。
“凌飞烟，你身后这位和倪丞相相貌相仿的男人是何人！？”齐怀坤端倪了半晌，开口询问。
揣着明白装糊涂——帝王术里有这么一项学习内容么？凌飞烟嗤之以鼻。
她一点儿都不相信，龙座上的齐怀坤到现在半点儿风雨欲来的感觉都没有。
“皇上，如您所见，我身后的这位才是真正的倪程俊倪丞相。殿上的这位丞相大人还有跪着的倪妃，包括徐旺，都是别国派来的奸细。”凌飞烟伸手指着几人，一身的杀气。
等今日一切真相大白，她一定要上奏，将几人做成铜像，永远跪于凌四水和凌家所有人的面前。
“口说无凭，你有何证据？”齐怀坤没有给假冒成倪程俊的高德庸辩驳的机会。
“这里有从丞相府书房暗格里搜出来的密信，”凌飞烟从袖兜里摸出一打书信，交给了身前的御林军。
她前几日在丞相府的书房做地毯式搜索不是没有收获的，最后不但得到了宝藏图，还找到了被高德庸藏的很隐秘的与辰笤国的来往书信。
齐怀坤接到那些证据，打开其中一封查看，然后接连着又打开了几封。越来越阴郁的脸色，显示了他的心情极度恶化。
他啪的一声把那些证据摔在了龙案之上，一双龙目蓄满了杀意瞪向殿下的高德庸。
高德庸自知事情败露，已无力回天，刚还傲然独立的模样片刻间便如斗败的公鸡，低垂下高昂的头颅，一脸的灰败。
“凌飞烟，他到底是谁？！”齐怀坤一点儿都不想和高德庸对峙，他将一切的疑问都推向了凌飞烟。
他觉得，她可以解答他所有的疑问。
“他叫高德庸，是辰笤国人。还有您的倪皇贵妃也是别人假扮的，本名叫做灵姬。徐旺也是辰笤国人，那是他的本名，他被指派安插进军队里，伺机接近家父凌四水。接下来的事情，他们就在您身边，曾经发生了什么，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自己的习惯，习惯的动作习惯的说话方式等；一个人再怎么去模仿另外一个人，也不可能是百分百的一样。所以，如果齐怀坤说，他丝毫都没有察觉出来，她凌飞烟压根就不相信。
她知道作为皇帝，有做皇帝的难处，他的一品大员换了人，他心里清楚却在没有把柄的基础上不动声色，这她理解。
但是，他纵容了奸佞残害忠良的行为，这就不是任何人都能一笔揭过的事实。
齐怀坤极力平息着自己胸中的怒气，对于倪程俊的不对劲，他是有些知觉的。也曾经派人去查过，不过却没有查出任何差错。
现在，有人告诉他，不但他一直信赖的丞相是假冒的，他的忠勇将军是个间谍，就连同床共枕，宠爱有加的后妃都是假扮的。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失败，作为一个帝王，做到这种地步，他真的很失败。
一股无力感充斥了齐怀坤的全身，沮丧，失落，无能，所有的负面感觉一时间全都喷涌而出。紧接着，是冲天的愤怒，一股名为悲愤的火焰直冲天际。
“来人啊！将高德庸，灵姬，徐旺拿下，打入天牢。大理寺三司，刑部连夜审理。”齐怀坤怒气冲冲的下旨。
“皇上，您怎能听信谋逆叛贼的一面之词，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影儿，您的影儿啊！”灵姬从地上爬起来，哭喊着向龙座上的齐怀坤冲去，却在刚迈出一步之时，便被御林军钳制住。
齐怀坤听言面上有些动容，也许凌飞烟弄错了，他的倪妃还是原来的那个。
凌飞烟看到了齐怀坤的松动，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这是墨月给她的，能快速让易容药物失效的东西。
她疾步走向灵姬，一把扼住她的脖颈，将药丸塞入她的嘴里，迫使她咽下。
“你个谋逆贼子，你给本宫吃了什么！你妖言惑众，颠覆朝堂，你究竟想做什么？”灵姬破口大骂，一点儿也不知道，她的死期将近了。
凌飞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对灵姬的辱骂丝毫不在意。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肉眼可见的，灵姬的面容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所有的肌肉都在涌动，让观者有些反胃。
最后，原本艳丽的宫妃变成了风情犹在的半老徐娘。
齐怀坤的眼里是明显的厌恶和震惊。
也许他的胃在不住的痉挛也说不定。凌飞烟坏心眼的想着。
“啊——！我的脸，我的脸……”灵姬惊慌的摸着自己的脸，她怯怯地看向高座上的齐怀坤，眼里还有一丝留恋和渴求。
齐怀坤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带下去！”一句话，截断了往昔的种种情愫，不管她是灵姬也好，还是倪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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