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偷窥
傅了一是个相当活泼好动的人。一提起这个人，学院里的夫子就直摇头，用他的话说：“傅了一此人真可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说的是他实在是扶不起墙，在读书方面没有什么大前途。
其实也不是这样，夫子的话太片面了，他这人只是好奇心强，对新奇的事物非常感兴趣，毕竟才气世界实在是太精彩了，比读书好玩的东西多了去了，干嘛要死死走文路呢？
这不，他的同窗罗浩，竟然发明了“旗袍”这个东西，这在安县可是一件大事。这下他终于有了应对父母的借口，“你们看，像罗浩这么蠢笨的人，都出了成绩，不读书也是有前途的！”
当听说罗浩当了工院的匠师，他更是起了小心思，若是能在工院谋个职位，得个差事，那自己父母就再也不能说什么了。可惜死皮赖脸的套近乎失败，罗浩似乎不认老同学的情分。
随着这几天红纸上的价格越来越上涨，他的好奇心也越来越旺盛。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在工院门口徘徊了好几天，可惜不交钱根本就进不去啊。罗浩也不搭理他，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样子。
“十两银子一次啊，要是我偷看一眼，不就相当于白赚了十两！”他心中意动不已，终于想出了个馊主意，“对对对，今天晚上就翻墙偷看。”
翻墙偷看，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工院就在衙门旁边，时常有巡夜的衙役、捕快出没，再加上工院的墙壁高高的，想要翻过去，谈何容易。
不过，既然已经计划好了，这都难不倒他。
好不容易熬到夜晚，天上只有一轮明月高挂，清风吹过，此时正值深秋，真是冷飕飕的。傅了一打了个寒颤，躲在暗处，看着那守夜的衙役走过，冻得有些受不了，心中暗暗咒骂：“一个小小工院，把围墙弄这么高作甚？还有你们这些守夜的，怎么走的这么慢，是不是在偷懒？”
此处的围墙有些缺破，但也算好不容易找到的，否则光溜溜的墙壁怎么爬的过去。可是离衙门口也太近了吧，要是被抓到了，自己就算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啊。
“对，看一眼就跑，运气不会这么差的。”
望着那衙役渐渐走远去，傅了一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对着那人竖起了中指，“我就是要翻墙，就是要看，怎么的？你来咬我啊！”一朵云飘过，恰好将明月掩去，大地上惨淡无光，正是好机会，傅了一脚踩那缺口处，爬上围墙。
他心中越来越激动，也是非常害怕被抓住，可自己又实在是笨手笨脚，一下子没抓住，力用不上，竟然滑落了下来。粗糙的墙壁将他的手掌刮的生疼。
“妈的，我就不信。”看了看左右无人，他再一次向着墙壁发起了冲击，这次更加小心翼翼，动作也慢了下来。
快了，快了！再向上爬一步，就能看见里面了。傅了一舔了舔嘴唇，暗自高兴，“看你罗浩到底搞什么名堂。”
头还没伸出去，傅了一就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才气波动，有些奇怪，“什么情况？难道真的有大秘密不成？”心中的八卦之火已经熊熊燃起，脑袋迫不及待地向上伸，只感受到那才气波动竟然越来越浓烈。
恰在此时，又有人走过，傅了一立马慌乱了，脚一歪，不知怎么的卡在缺口处了。幸好那人根本就没发现他。
他心中骂道：“妈的，脚怎么卡住了！再让我爬一步啊，一步就好了，再一步就能看到了啊。”可惜天不遂人愿，脚在慌乱之下怎么都弄不出来了。“不管了，死就死了！”好奇心已经占据了脑袋的绝大部分，傅了一摆弄了半天，发现那只脚已经软弱无力，好像扭伤了，只得另一只脚使劲地一跳，整个人便在墙上飞起来了。
头终于伸过了墙面，里面黑灯瞎火地，什么也看不真切，一个房间里隐约点了一盏油灯。然后……没有了，什么都没看清楚，傅了一便跌了下去，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啊……”他刚想尖叫，却又硬生生憋住。这地儿可不能乱叫啊，连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回家。
“妈，妈！”一回到家他便大喊起来，“我回来了！”
“小兔崽子！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懂得回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见了傅了一，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这个儿子可是费了他不少心力，“你又去哪里了，怎么就这么不爱读书呢？”
“妈，我今天悄悄去工院了……”傅了一连忙转移仇恨，“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工院？你偷偷去的？”那妇女也好奇了，这些天总是有人说工院里有什么有什么，这可是十两银子去一次的地方，能不好奇就怪了。
“才气！”他比划了一下，“院子里好多才气啊！他们说的可能是真的。”虽然自己看不真切，可才气浓郁可是真真确确的。
“就这样？”妇女显然不是很满意，但傅了一也就知道这么点东西了。不过里面才气浓郁能说明什么？可以猜测的东西太多了，她连忙走出去，和自己的“八卦之友”分享起这个大秘密来。
妇女的影响力是无穷的，消息的传播速度简直堪比光速，也就一天功夫，安县大多数人都知道了这个秘密，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这个消息，版本已经是五花八门。
“哎，你听说了吗，有人去了工院，据说里面又发明了灵器。”
“什么灵器，灵器哪有这么好弄？我听说只是一件才器罢了。”
“一件才器也是不得了啊！”
“谁说的，你们都错了，那是因为我安县请了大才之人在里面，所以那里的才气浓郁。”
“你懂什么？我的消息才是最准的。”
“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哼……”
谁都搞不明白，谁都说服不了谁，始作俑者傅了一看了这景象，心情一片大好，“你们都不懂，只有我懂。”可惜里面到底有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也没人肯去见识一番，毕竟十两银子太多了，折合“人民币一万元”，安县这种穷地方，谁愿意拿钱去打水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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