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镜头前要可爱，要乖，绝不能有脾气，不能有礼貌和可爱以外的第三种情绪表露。我们几个人比爱心，做可爱的表情包，模仿最热的沙雕小剧场，穿奇奇怪怪的衣服，参加各种莫名其妙和唱歌、跳舞没有关系的综艺，被事先安排直播内容，甚至有的时候参加一句话都插不上的饭局。。。唉，反正很多很多。你看上去李艺楠很好说话吧，整天嘻嘻哈哈的，其实他私下也有脾气，就是那段时间我们被逼的太烦躁，他才学会骂脏话的。还有萧尧，他倒是脾气好，自己也一个人默默消化了很久，后来迷上打游戏了。杨一那个闷葫芦就猛听歌，猛练歌。”
“你呢？”
“我？我神经比较大条，多睡睡就好了，要不然画点有的没的。。。总之，有粉丝，有市场，有影响力，自己公司也好，商家、其他同行也好，才会有人注意到你、关注你，愿意砸钱、花精力、花时间和你合作。我们做了太多不想做的事情，才站稳脚跟，有了稳定的市场。娱乐圈太看人下碟了，有影响力之后，商家会主动找上门签代言人，制作公司会来找你拍戏，好的词曲人会愿意帮你写歌。这个阶段，终于可以有一点点选择权了。”
何璇认真听着冷曜君不咸不淡的描述那段过往，可以想象四个小男生经历了许多事与愿违的不甘心和反复的自我催眠，才一点点磨练出如今的坦然。
“但是还远远不够，还没有到最理想的状态。最理想的状态是，一个人有足够的实力，实力强到别人无法拒绝，无法不忍心舍弃，心甘情愿地配合。到那个时候才是真的有了自主权，能在规则的条框下享受最大的自由。”冷曜君缓了一口气，像是自嘲地说道：“我18岁的时候，才有了第一首自己比较满意的歌。。。那时候已经出道3年了，还是在我们惊人顺利的情况下。”
何璇举起手，身子也往上挪了挪，心疼的抱住冷曜君的头安慰道：“好了好了，总算你们付出的现在都有回报，都过去了。你们已经。。。很幸运了。”
冷曜君长吸一口气，“是啊，我们已经非常非常非常幸运了。好多人可能比我们付出更多，做过更多违背本心的事情，还是没有成功。”话锋一转，他揉着何璇头发说道：“你其实也很幸运啊，你的行业比我们简单很多，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我们要做成一件事，做成一个作品，牵扯到太多相关方，有太多环节，很难自己掌控全貌。但是你写文章的话，其实自主权很大。你的实力、你的行为很大程度上能直接反映在结果上。所以。。。”
何璇何等聪明，冷曜君的话听到这里，她已经明白他的态度是什么了。“所以。。。我现在恶心一下自己，做出一点点改变，在得到足够多的关注后，加强自己的实力，未来就能更自由地写自己真正想写的东西，对吧？”
“聪明！”
“嘿嘿，是你表达的清楚~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建议我一直坚持到底呢。。。”何璇本以为冷曜君是个那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应该会坚持自我才对，没想到，连他都会低头。
“这都只是我的经验之谈，还是要靠你自己判断，毕竟你最了解自己的情况。”
“明白，我再好好想想。”
房顶的阴影已经彻底消失，何璇转身拿过床头柜的手机，一看已经凌晨1点多。“这么晚了。。。对不起啦拖着你聊那么久。。。我们睡吧。”
冷曜君在何璇额头上轻轻一吻，“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最近会很忙，会比较少联系你。你找不到我的话别着急。”顿了顿又说：“小嘉一直在我身边，你有急事也可以找他。”自从上次代言活动有个神经病要行刺他以后，何璇担心了许久，怕他生命安全没保障。他自己也是自责许久，怪自己不仅害她受伤，还害她担心。
“我知道，你忙吧，加油！”何璇抓起冷曜君的手，响亮的啵了一口，转而问他：“你真的只有21岁吗？没有偷偷改年龄吗？不是很多艺人会这样吗？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成熟？？嗯？曜君小弟弟？”
冷曜君已经习惯了何璇这样调戏他，一把扯过被子把她闷得严严实实，“睡觉！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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