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嵇简直是飞车赶往校园。年前路上车也多, 孙尧觉得自己几乎要在租界里玩漂移了, 卢嵇下巴上还带着胡茬,一副要抓着脸崩溃的样子,孙尧几乎觉得自己开车开慢点, 他都能敲着玻璃嚎啕大哭。
孙尧:……我这年前还想提加薪呢, 就这个样子, 还让我怎么提啊!
卢嵇捏着拿几封信, 他想放下又怕丢了证据,想放衣服兜里又怕脏了自己衣服,只好从座位后头拿了份报纸,捏着信角, 嫌弃又愤怒的夹在报纸里,一抬头, 对上了孙尧往后视镜里看来的眼神。
他这会儿脾气臭的要死:“看什么看啊!你有这功夫早点开车到南开!”
孙尧想要缓和一下车里氛围,笑道:“老爷急什么啊,搞得跟要去抓奸的似的。”
这一开口,卢嵇真是要炸了:“你说什么!我跟你讲——眠眠不可能的!她——她、她反正不可能!”
孙尧差点一脚踩在刹车上了:什么?!我就是随口胡扯的啊!
车开到了南开大学门口,年前学校并不开课,但似乎还有很多活动在校内举行,所以来来往往也有不少穿着棉袍裹着围巾的学生。卢嵇下了车, 踩在了雪里,才有点恢复理智。他走到校门口的保卫处, 道:“您好, 我想找个学生, 我该去哪儿查啊?”
毕竟是所私立大学,保卫处还是很警惕的道:“您找学生干什么?”
卢嵇笑道:“哦,我是报社记者,这个学生给我们杂志寄过来了一篇文章,写的特别好,我们就想采访一下,但是他只留了名字和学校。”
保卫处的大爷这才恍然:“哦,你进门右手边有栋黄色的楼,那里可以查学生的住处和系别。”
卢嵇就怕有人认出他来,然而几年的低调做事,他的名字虽然在报纸上经常被提及,但是照片倒是流传的不多了。他竟一路到了教务处都没人认出来,那翻找名册的先生也终于查到了那个男生的名字。
“哦,雷清,文学系的。地址要我抄给您么?不过他也是话剧社的,今天话剧社有排练,他也来了。”
卢嵇:“你是说他现在就在学校?!”
教务处先生道:“是啊,今日有许多社团都在活动,您去礼堂和花园那边问,一定能打听到的。”
卢嵇夹着报纸,道谢都忘了,快步就往后头校园里走。
这是赶巧么?江水眠也是今日就出门到学校里来了!
这个雷清好大的胆子,这姓在京津地区天大了也不过是那个清末做了右丞的雷家,再巧了,也不过是国民政府的雷震家里的亲戚,不论哪个,他也都教训的了!
江水眠的开学典礼他来参加过,每年的圣诞舞会或是社团表演会他也都来,恨不得就在胳膊上带个红袖章,写着“学生家属”。
江水眠毕竟在学校里也教武术,小有名气,怎么也算是人群里相当可爱的长相,年年圣诞舞会倒是都有人垂涎。卢嵇恨不得把自己打扮成公孔雀似的,年年去舞会,强挤在一群比他小十岁的学生里头,拽着她不撒手。
就这样,谁不知道天天带着婚戒的江水眠早嫁给了某位大佬。
那雷清是吃了豹子胆么,还敢给有夫之妇写信,说什么“你一定过得不快乐”!
不快乐你大爷!她对你们就是喜欢一张臭脸,那能证明她结婚之后不快乐?她每天在家,吃好喝好玩好还欺负他,过的跟活神仙似的,有什么不快乐的!
还好像江水眠是被有钱有势的混蛋强娶进门,每日精神世界一片荒芜,跟自己老公无话可说——他不就是每次来学校都表现的很大方么?他不就是因为妹妹在南开当老师,媳妇在南开做学生,所以就捐了一栋实验楼嘛!凭什么觉得有钱人就要没文化啊!他在德国进修的时候,这小子说不定还在家尿床呢!
卢嵇越想越气,走起路来恨不得吧道上的雪都给扬起来,终于走到了花园。花园里正搭建着一个铺着红地毯的小舞台,好像是因为大礼堂不开放,不得不在这里彩排。
舞台下头,十几个学生正在那里围观着舞台,还有几个学生捏着台本拿着大喇叭正在指挥。
“江同学,你再有感情一点啊。你饰演的可是在他们家生活多年的老母鸡,这时候被卖掉,一定心有不舍的!”
卢嵇连忙抬头,就看到他家眠眠裹的像一个花花绿绿的大鸡毛掸子,头上也插了几根毛,另有一根草标,她手里正捏着台本,脸上老大不情愿:“你打电话是叫我来学校玩,不是让我给你当临时演员的呀。还有这剧本谁写的,新编范进中举,也不至于老母鸡都有台词吧。”
台子下头指挥的女孩子噎了噎:“我就要你背台词背的更伤心一点,就想想你要是跟爱的人分离是什么感觉。”
江水眠冻得小脸通红,满脸拒绝:“肯定不是穷书生和老母鸡之间的感觉。”
台下女导演挥手:“来,再来一遍!”
说着,江水眠被旁边那个画着老生妆穿着书生袍的“范进”抱了起来。
卢嵇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难道这就是那个雷清!
却没想到“范进”开口,竟然是个女声,她正笑道:“找眠眠来倒是没错,要别人演母鸡,我真是一只手抱不起来啊。眠眠,你是在家不好好吃饭么?怎么这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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