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安局的路上, 程锦打了个电话给陆昂道谢。
陆昂道:“不客气。还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你赶紧调到科技局去吧。”
陆昂无奈:“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程锦道:“马上会发生一件事, 部里会安排人去调查科技局研究所的泄密事宜, 我希望你能把这个差事弄到手,反正你迟早要进科技局,现在正是时候。”
陆昂兴趣不大:“太出风头了, 管这种事对我没好处,枪打出头鸟, 我是嫌自己过得太顺了吗?”
程锦笑道:“我相信你的能力。和平时期你在科技局能做出什么业绩?得多干活才能体现出你的能力。”
陆昂道:“你说得容易!”
“不是真让你去查泄密事件, 你就假装对这个差事感兴趣,有人找你打听情况, 你就表现得草包一点,这样就没人拦着你进科技局了, 说不定还会催你赶紧去上岗。”
“……科技局喜欢草包?”
程锦道:“泄密的人喜欢。来个精明的人, 查出真相怎么办?你就去吧,你进科技局了, 我就能多了解一些信息。这次是我欠你。”
枕在程锦怀里的杨思觅想说话, 程锦伸手挡在他唇前,他没有推开程锦的手,但眼中泛出些许血色。
陆昂那边沉默了片刻, 笑道:“杨思觅在吧?他很记仇的,你这么对我说话, 是想让他恨死我?什么你欠我, 是我欠了你们, 我看我这是欠了你们几辈子的债!”
程锦笑道:“说不定这是你最后一次帮我们了, 你总归会答应,还啰嗦什么,我有十分感激也被你磨到只剩两分了。杨思觅么,肯定更不耐烦。”
“……”陆昂被气得想吐血,“哦?这倒是我的错了?明明是你们自己弄得一团糟。已经是一团乱麻了,还要我跳进去弄得更乱?”
“你知道我们的时间吧?所以乱不了多久了。”
生死大事在前,再铁石心肠的人也难免嘘唏。陆昂叹道:“好吧。”
程锦道:“多谢。”
“谢什么。”陆昂并不在意程锦的感谢,因为“大恩不言谢”。虽然帮程锦这一次要不了他的命,却要赌上他的前程,他的前程差不多是他的半条命,但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这样吧。
“你想找到泄密的人,然后呢,再顺藤摸瓜找到那批在暗中研究解药的人?”
程锦道:“我现在在帮警方查一系列失踪案,这案子和卫立群有关,可能也和解药有关。”
“哦,那我就不多问了。”陆昂换了个话题,“程锦,除了我,你是不是还打算其他人帮忙?”
“为什么这么问?”
“你找安全部内的人还好说,但别把什么其他部门,特别是军方或者中央的人牵扯进来,家丑不可外扬,闹大了影响了不好,你小心点,别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程锦看向车窗外面,陆昂这是意有所指吗?上次卫立群的事,程锦找过钟乐生,难道部里有人对此不满?
程锦笑道:“怎么,你是说我对安全部没有归属感?”
陆昂冷笑:“我是怕你太心急。”心急容易坏事。
程锦道:“放心,不会有麻烦,找人帮忙也是找可靠的人。”
再多说也没意义,陆昂换了玩笑口气:“你这是夸我很可靠?对了,今天你在研究所呆了一天,吃饭了吗?你那些同事吃饭吧?”
这是一个梗——传言程锦不让他的组员吃饭。
程锦回以玩笑:“多谢你的提醒,我这就去帮他们拨打美食杂志上的外卖电话。”
“那我有空一定要去尝尝你们的外卖。那就先这样,再联系。”
“嗯。”
挂了电话,程锦的手指缠绕进杨思觅的黑发中:“思觅,其实陆昂人还不错。”可能大概也许吧……
杨思觅睁眼,不以为然:“如果他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会对他怎样。”
“……”程锦笑道,“把前半句话删除?”
杨思觅不看他,还把头转开了一点。
程锦失笑,看向窗外,思绪转向别处,陆昂没猜错,他的确还打算其他人来帮忙。
杨思觅没听到程锦继续说话,便转回了头,看了程锦一会儿后,他起身半跪在座位上抱住程锦:“你觉得陆昂不错就不错。真麻烦。”
程锦乐了,抱紧杨思觅:“嗯,我是个很麻烦的人。”
他这么说,也真的这么想,本来么,要只有杨思觅一人,生死之事会像快刀斩下一般干净利落,但加上了他,这事就没法爽快了,他会“挣扎”到最后一刻。
杨思觅靠着程锦没再说话。
韩彬出声:“回局里?”
程锦道:“对。”
他重新拿起手机,给戴维发邮件,询问她一些杨思觅的事情。
戴维回复得很快,问他杨思觅现在的情况。
程锦微笑回复:据说他时日无多,但仍然能吃能睡,反倒是我在替他厌食和失眠。
戴维的回复过了会才到:辛苦了,我这边有进展了,告诉杨我很快就来看他。
程锦凑到杨思觅耳边:“戴维说她要来看你。”
杨思觅起身,看向程锦,目光微闪。程锦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要说自己麻烦。但最终杨思觅什么也没说,只是垂下长睫毛,懒洋洋地靠回了程锦身上。
回到公安局,葛阅是第一个看见他们的,他对程锦道:“回来了,吃饭吧,帮你们也叫了外卖,刚送来,还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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