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韩是最先回到公驿里的人。
回来的路上,他就在思索一个问题,现在依然一样还在思考。
盒子。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有那样一个盒子,样式精美,年代久远的盒子。在他还不懂事的时候,蛇爷曾对他说:“韩生,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一定不能弄丢了这个盒子。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盒子和你的性命一样重要。”
当小韩懂事之后,他便试着打开这个盒子。为此,他曾尝试过很多法子,结果都像黑姑所说的一样,十分令人遗憾。
他也曾问过蛇爷:“一个不能打开的盒子究竟有什么意义?”
蛇爷当时就沉默了,过了很久才告诉他:“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这辈子也不能打开它。”
小韩甚至还找过王选,那个自称木匠的男人。但他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嘱咐小韩好好将盒子收起来。
之前在通州的时候,小韩之所以想尽快完结“四只手”一案,有一个原因便是他担心荆飞红查出盗走冯府画作的人就是他。
小韩虽然一直带着那个盒子,但自从那次之后,他已经不再试着去打开它,甚至已经很少再想起这个盒子本身。而今天黑姑又一次提起了这件事,小韩隐隐有一种感觉,盒子与自己的身世一定有某种关联。
说起小韩的身世,此中的疑问说起来并不亚于那个盒子。关于身世,小韩仅有的了解也不过是来源于蛇爷的一句话,“韩生,你之所以叫韩生,是因为你是在小寒那天出世的。”
……
到了下午的时候,荆飞红三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小韩翻起身来。
“没有,”贺龙图率先回答,他叹了声气,继续道,“我跟着那四个扛棺人,一直到了一个叫尖子坪的地方。那里四面环山,地势险要,飞鸟难攀,我盯了他们好久,一直到他们彻底将关老太太埋下,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回来的时候,我还特意在城里问了下尖子坪这个地方。听城里几个老人家说,尖子坪以前是个乱葬岗,因为煞气很重,导致地价比较便宜。家境不怎么富裕的人家都会将人埋在哪。”
“没有异常?”小韩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些扛棺人不可能没发现棺材不对劲。”
“我也这样觉得,”贺龙图说,“不管昨天棺材里装的是陪葬的金银首饰,还是别的些什么东西,那些扛棺人理应发现重量不对劲。”
“说不定这些扛棺人也参与其中,”一直坐着抿茶的荆飞红突然放下茶杯,说出了她心中的猜测。
“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入葬这个环节本该是这起案子里最容易产生疑点的地方,可这些扛棺人十几次来也没有发现任何疑问,这说不通。完全说不通!”
“你呢?”小韩看向荆飞红,“你们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荆飞红面露喜色,“郑捕头,你对枫林县要熟悉一些,就由你来负责说明。”
“是,”捕头郑力说,“离开义庄后,我跟着荆神捕先是混入了回城的民众,但一直没有任何发现。”
“一直到我们走到城门的时候,那黑蚕却突然有了反应,发出了一阵呜呜的低鸣声。凭借着那神奇的黑蚕,我和荆神捕很快便锁定了目标!”
“穆棱!”
“年方二十七,父母双亡,至今仍未婚配。说起这穆棱,倒是还有段满城皆知的故事,那可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什么故事?”小韩眯起眼睛问道。
“那件事小的已记不太清,”郑力双手抱拳,略微有些尴尬,“不过我已命人将当年的事中人请来。”
“此人何在?”
“就在门外。”
“带她进来。快!”
“是。”郑力应了一声,随即走出门去,带回一个身材臃肿,满面胭脂的中年妇女。
“花媒婆,劳烦你将穆棱当年那让人笑掉大牙的故事给这几位大人讲一遍。”
“是,郑大人。”那被叫做花媒婆的妇女一想起当年那趣事,便是忍不住的笑,小韩真怕那胭脂水粉洒落一地。
“那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还真是让我记忆犹新,我这辈子真没遇到过这样滑稽的事。”
“说重点!”小韩冷哼一声。
见小韩面色不悦,那花媒婆这才诚惶诚恐的道出其中缘由。
“那是差不多十年前的事了,穆棱那猴小子也才刚刚成年。”
“穆棱的母亲李荷和我是童年旧时,有事没事就会在一起唠上几句家长里短。十五年前,李荷不幸病逝,李荷在弥留之际就嘱托我,她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那不成器的孩子穆棱,让我一定要帮她给穆棱谈个好媳妇。”
“我虽然一直不太喜欢穆棱那猴小子,但毕竟是故友之托,也不大好推辞。到了穆棱那小子成年的时候,我自然也就开始给他张罗起这件事。”
“靠着我这张嘴好说歹说,总算是给他谈成了一门亲事,城外白杨镇龙寡妇家的女儿龙一心。”
“到了成婚那日,龙家备好八抬大轿将龙一心送到穆家。”
“穆棱这小子急啊,也顾不上什么礼数,还在门外就想瞧瞧那龙家姑娘长什么模样。”
“掀开帘子的时候,穆棱便被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吓晕了过去,气得龙家当时就抬着轿子往回赶。”
“可怜穆棱那小子,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只是龙家一个姑婆。龙一心虽不是什大美人,但也绝对出得了门,配穆棱那张猴子脸,绝对的错错有余。”
“最笑人的是穆棱那小子醒了以后,哭着喊着说自己死也不愿意娶龙家丫头,还说什么自己看破了红尘,要出家当和尚,追寻无上佛法。”
“和尚?你说他要出家当和尚?”小韩瞪大了眼睛,他可是还记得故事里那个十个香疤的和尚,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是呀。当时穆棱就是这么说的。”花媒婆虽然对小韩的反应感到很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虽然他在哪个山头做了和尚我们不得而知,但这小子的确是离开枫林县好长一段时间,我还记得他回来的时候,头上有好几个香疤呢!”
“好了,你退下吧!”小韩厉声威胁说,“记住了,今天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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