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早已带着百官在城楼等候凯旋的队伍。
虽然队伍行进的很慢,但路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霍起也不想让皇帝等太久,有意控制队伍加快速度。
在霍起看来,江南派的余孽恐怕没有胆量在这种情况下嚣张行凶。
但事情往往是发生在万万没想到。
在队伍还有一里左右就要到达城楼处,忽然从围观的百姓中窜出十数条人影,这十几个刺客皆穿着百姓的衣服,并且全部都没有蒙面,一看就是奋不顾身的死士。
刺客们来的突然,但霍起并不慌乱。虽然不是他预想的时机,但数年的戎马征战早已练就他临危不乱的强大神经。
霍起练的是《开山经》,使的是开山掌,讲究大开大合,一往无前的气势。
霍起身边紧紧围着十五名亲卫,面对突如其来的刺客,亲卫们迅速的摆出阵型,形成一组组的杀戮机器。
虽然如此,依旧有三名刺客突围到霍起身前,其中一名身材娇小的刺客出刀凌厉,当起一刀就将霍起的坐骑斩首,其他两名迅速配合起来,那名瘦高个刺向霍起肩膀,另外一名胖子直接用刀砍向大腿。
霍起依旧万年不变的冷脸,但手底下的功夫好不犹豫,他一跃而起踩在马背上借力腾空,反手抽出挂在腰间的小斧,一把甩出直奔那名娇小刺客,一击而中,小斧穿胸而过。
瘦高个见自己这一刀未能达到目的,反而被霍起窜到空中杀了一名同伴,不由得大怒。只见他收回刀势也欲追赶霍起,而一旁的胖子直接弯下腰为瘦高个借力,虽然两人毫无沟通,但这默契的配合显然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瘦高个借势腾空而起,挥刀砍向霍起的双腿。
此时,霍起正是旧力已尽的下落之势,若无意外,恐怕这刀是躲不过去了。就在这一瞬间,远处飞来一枚飞镖,霍起顺势踩在飞镖之上再次借力腾空而起,接着又抽出一把小斧,甩出去直奔那个胖子。
而剩下的那个高个刺客被那枚飞镖主人的另外一枚飞镖解决了。
这边霍起险象频出,那边亲卫们则进展非常迅速,顺利的解决掉刺客。
见解决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霍起并没有多言,只是冷冷的让亲卫重新匀出一匹马来,翻身上马,继续往前走。虽然百姓们都已经纷纷躲走,但是该走完的路还是要走。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骑着马赶到霍起身边,急声问:“义父没有受伤吧?!”
霍起转头望了一眼这名面带焦急的女子,想起那枚飞镖,表情缓和了一下,说:“没事。”
女子也不多言,一行人略做收拾就继续往前走,皇帝还在等着呢。
那边,皇帝眼见这一场刺杀发生,大怒,责令宰相严查到底,说完竟直接走下城楼,到门口亲自迎接霍起。百官自然乌泱泱的跟着一起下去。
待到霍起来到皇帝身前,下马,刚要行礼便被皇帝迅速走了几步扶起。
“大将军此行辛苦,朕万万没想到居然有如此不开眼的盗贼,朕已经责令宰相严查,必给大将军一个交代!”
“谢皇上!若臣没有猜错的话,这批贼人应该是江南派的余孽,臣观其用刀的手法与臣在越国遇到的贼子并无差别,想必他们也是跟臣一路,眼看没有机会才出此下策,倒是让皇上受惊,臣有罪!”
皇帝闻言倒也不在说什么,忽然看到霍起身边的那名女子非常惊讶,霍起观皇帝脸色,见其对自己带来的这名女子感兴趣,连忙说到:“皇上,这是臣在越国收的义女,她本是一名孤女,臣在夜袭莫干山回师的路上偶然遇到,见其可怜,便收为义女,取名江南。刚才臣跟贼子对抗,也对亏江南紧急时刻出手,让臣侥幸脱身。”
话音刚落,江南连忙跪下口呼万岁。
皇帝听完霍起的介绍徒然对江南生出几分兴趣,他仔细端详了一下江南,淡然的说:“平身吧,既然是将军的义女,那朕也赏赐你几枚东珠,当做见面礼吧。”
“谢皇上。”江南说完这句便没有更多的言语。皇帝忽然觉得有点无趣,接着又对霍起说:“将军长年在外为国朝征战煞是辛苦,朕今日在大和殿摆下宴席,为将军接风洗尘!走,咱们同去。”说完,皇帝便转身先行,霍起与群臣紧随其后。
虽然今天这场接风礼因为突如其来的刺客变得有些扫兴,但皇帝赐宴没人敢愁眉苦脸。一时间,整个大殿君臣之间其乐融融,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梁越是午饭后方知道这场当街刺杀。原本心情就不太好的他心情就更不好了。
不过有比他心情还不好的。
陈相回府的时候,虽然还是一贯的儒雅作风,但眼看着脸色不是很好。据下人说,相爷回来就摔了一个瓷瓶。皇帝宴请群臣为霍起大将军接风,对相爷来说,这哪是接风宴,这是赌气饭!
晚饭之后,梁越被传请到相爷的书房。虽然已经在相府工作了一年多,但梁越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这位宰相陈相。陈相长的自然是一脸官相,不过身材并不高,坐在太师椅上更显得梁越身材的高大。
梁越一直对自己的身高很满意,在平均身高比较矮的越国之中,梁越算是“异类”。不过此刻,梁越反而不希望自己太高,他尽量缩着身子,等着相府的主人发话。
等了一炷香了,相爷始终沉默。虽然没有抬头,但是梁越知道陈相在打量自己。他小心地控制自己的气。世人皆知宰相是文官之首,但是梁越知道,陈相的功夫不俗,眼光更是不俗。
“今日将军回朝,皇上钦赐一座府邸给大将军,如今将军府没有丫鬟下人,我决定把你并几个人送过去。记得好生伺候将军,我要给我添乱。”
梁越差点惊讶的叫出声来。江六给他的新任务是希望他到将军府潜伏,他想了十数个计划,万万没想到就这样达成了目标,难道这也是江六他们的安排?
“是”。心机转念间,梁越憨声憨气的回答,一如他一直以来憨厚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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