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监视器中蒋雯雯平静的脸，莫屿挑眉道：“我怎么总觉得，她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这种态度，平静得有些奇怪啊。
祁源一边擦着墨镜一边点头，“恩，之前不是还歇斯底里的，现在倒是看开了。”
莫屿看向对着君辞的监视器画面。她其实有些好奇君辞会怎么说。
终于，在蒋雯雯再一次重复了一遍“她们该死。”之后，君辞抬起了头。
“那你呢？”君辞问。
“什么？”蒋雯雯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
君辞看着她，“你觉得你该死吗？”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觉得你比她们高贵到哪儿去？”
蒋雯雯沉默了，显然是不想再回答任何的问题。
君辞没理她是什么反应，接着道：“不停打任炎的电话，送任炎带监控的小熊，半夜敲任炎家的门。你觉得你和她们有什么区别？”
“你懂什么？”蒋雯雯双眼睁大，“我那是爱他，只有我，只有我对他是真正的爱！”
“呵，可笑。”
“你，你什么都不懂，出去，我不想接受你的询问。”
“爱？正是你所谓的爱，成了将他推下深渊的最后一双手。”傅清尘嗤笑一声，看向一旁的中年男人，“安先生，你来跟这位真爱粉说说吧。”
中年男人点点头，叹口气道：“当时，任炎因为林家父女的事，确实整日都郁郁寡欢，状态很不好。但他不是个悲观的孩子，自己也在尝试着走出来，他说不想再看到更多的人经历这些。于是他开始搜集林家父女的罪证，准备将她们的罪行公之于众，甚至做好了退圈的准备。
酒吧的事情澄清之后粉丝也都会发一些鼓励他的话，他有一天一天的在好起来。我当时因为公司的安排，同时带两个艺人，有时也兼顾不到他那边，还是他的助理告诉我，说总是有一个粉丝在骚扰他。打骚扰电话，送娃娃监视他，甚至半夜来敲过他的家门。不管怎么警告都没用。
那天，我印象很深刻，他刚赶完一个通告，又应付完林静回来，又接到了那个电话，他直接将手机摔了，然后跟我说想一个人静静，我以为他是太累了，但没想到他，他就……自杀了。也怪我，我以为粉丝骚扰是每个艺人都会经历的，我没放在心上，唉……”
经纪人说完，蒋雯雯整个人已经呆住了。
她满脸的难以置信。或者说，她是不愿相信。
“听到了？”君辞冷声开口，“说到底，你和她们有什么区别？她们是加害者没错，但你才是最后递刀子的那个人。”
“不，不，你们骗我，不是这样的。我那是在关心他，你们不懂……”
“既然是他的粉丝，你要做的就是在背后默默支持他，而不是扰乱甚至窥探他的生活。他是人，不是你满足私欲的工具。蒋雯雯，你还不认罪吗？”傅清尘的声音掷地有声。在冰冷庄重的审讯室里回荡，一遍一遍的冲击着蒋雯雯的耳膜。
她微张着嘴沉默了很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大家都没说话，整个审讯室里只有时钟走动时发出的滴答声，终于在分针再次到达12的时候，她缓缓开口，“我认，我认……”
蒋雯雯终于垂下了她那颗高傲的头，低声忏悔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关教授眯着眼打量了蒋雯雯一会儿，松了口气般的感叹一句，“君老师真是深藏不露啊，一击即中。”
莫屿倚在资料柜上，看着蒋雯雯，若有所思。
祁源擦好墨镜别在耳朵后面，碰了碰莫屿，“想什么呢？”
莫屿思索片刻后才道：“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我们还没搞清楚。”
“还有什么，她不是都认了吗？也顺利签字了。”
“不对，”莫屿摇摇头，“这位可不是普通的绑架犯。”
“恩？什么意思？”
“我记得空间系的异能者，很早之前就已经从你们的异能局分离出去了是吧？”
祁源点点头，“没错，可是这个蒋雯雯不是刚觉醒……”
“你们异能局能找到刚觉醒的我，那么空间系异能者怎么会找不到刚觉醒的蒋雯雯呢。”
祁源明白过来，“噢，你是说……”
“我觉得有可能。”
莫屿说着走到关教授身边，笑着道：“关教授，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和君辞说句话？”
关教授欣然同意，“当然可以。”
“多谢。”莫屿带上耳机，沉声开口，“君辞，是我。”
听见莫屿的声音，君辞眼皮微动，没说话。
“刚才我问了陈小米空间内的情况，她说那里是一个和外界没什么两样的地方，唯一一个区别就是那里不受法律约束。将她们捉进去是一种惩罚行为。我敢肯定，她不是个人主导，应该是受了空间系的指示。”
不是一个人……
君辞听完看向蒋雯雯，平静的问道：“你的异能觉醒多长时间了？”
蒋雯雯一愣，“我，我忘记了，大概不到半年。”
“这期间有人找过你吗？”君辞接着问。
“没有。”
“你是一个人策划了这一切？”
蒋雯雯点点头，“是的，我一个人。”
关教授拿着笔在桌上敲了两下，“眼神飘忽，双手不断搓动，眼睛时不时往右上角瞟。很明显，她在撒谎。”
莫屿朝关教授点点头，“她在撒谎，不用问了。”
“恩。”君辞应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傅清尘微微颔首，“接下来的交给我吧，公诉完成后我会和上级申请让祁先生带走她。”
“好。”
……
君辞打开门走出来，朝关教授点点头，看向莫屿和祁源，“跟我来。”
“好。”莫屿笑呵呵的应了。
祁源挠挠脸，跟在了两人身后。
“这件事，你们怎么想？”君辞问道。
莫屿抿唇，“肖扬当时的猜测应该没错。她有和这些人有私怨，同时也有公仇。”
祁源双手插兜，“那个，可以抽根烟吗？”莫屿拉着君辞后退了一步，“可以，但请离我们远点。”
祁源嘴角抽搐，默默的将掏出一半的烟盒又放回了口袋，“按你们所说，她应该已经加入Y的阵营了。”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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