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秘人到底有何目的?六师弟向来不与外人接触,又怎么会招惹到仇家。”乔冰仙自然清楚,周翊常年行走于梦境之中,百年才会清醒一次,清醒的日子也不过半月,况且每次都是于神机境,几位师兄弟陪着渡过的,他从未接触过外人,自然也是不会与谁结下仇怨。
“我也不知,但或许,是我的错……”阿黎想起那个夜晚,隔着一道火墙,那神秘人所说的话。
乔冰仙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是你的错,阿黎,这六界之大,有太多东西是我们所不能理解的。是非对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任谁也不知道,自己又是否身处迷局之中。但至少,我们可以无限追求真相,不要总是将错归咎于自己,那会绊住你的脚步。”
“我知道了。”阿黎轻轻颔首。
“若是心情好些,还是回去吧,你这样跑出来,大家都会担心。”
“师兄你先回去吧,我想独自一人待一会儿。”阿黎轻叹,“大师兄也是不许我多饮酒的。”
乔冰仙再度抚了抚阿黎的脑袋,轻柔地笑,“早些回去,好好休息,莫要再想那么多了,交给师兄来做就好,我定会抓住那神秘人的。”
“好。”阿黎勉强笑了笑。
乔冰仙无奈瞧着阿黎脸上那丑死人的笑,纵身跃下灵树,平稳落在地上。他回首再看了一眼阿黎,向她轻轻挥手,才缓步离开了温泉谷。
他走后,阿黎未在温泉谷待很久,约莫半个时辰,猜测白宴应是已结束,便跃下灵树,散着步回了神机殿。
当晚,阿黎又做了噩梦,她梦到各位师兄、兄长、左翎、姜音、令狐晔、织娘,甚至是封梓,他们都倒在血泊之中,而那神秘人正掐着她的脖颈,而她一动也不能动,几乎快要窒息。
忽而血泊中的那些人都动了,站起身来,浑身沾满血迹,他们都带着仇恨看向阿黎。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是你害死了我们……”
“全是你的错,你就不该诞生……”
“当初便应该杀了你……”
“你这诡异之女!”
“你为什么要出现!”
“是你……”
“都是因为你……”
恐惧,无尽的恐惧席卷了她,那些如同魔障的声音,化作一个个文字刻在她的心上,他们在怨恨、在愤怒,他们言语中的每一把刀,都精准地刺中了阿黎的痛处,痛的几乎要窒息。
阿黎知道,这是一场梦,一场沉眠之中的噩梦,过去,这样的噩梦,都会有一个人为她挥手驱散,而如今,那人也穿着一身血衣,站在那里,仇恨地盯着她。
“师兄……”阿黎艰难地开口,“不要走……”
一阵腥风吹过,包裹着神秘人的黑雾突然散开,露出了一张狰狞如野兽的面孔,他嘶吼着发出刺耳的声音,随后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向了她。
阿黎瞬间便惊醒了,浑身刺痛,如同被群蚁啃咬,她蜷缩起身子,片刻后,这痛感才散去。
这便是她的噩梦,会真实地对她的身体造成影响的噩梦,如同成为了现实。
从今以后,这覆眼即现的噩梦,真的要由她自己来面对了。
整整七日的时间过去,乔冰仙还是未能找到杀害周翊的凶手,这日在天宫正殿,诸位天君、仙君议事,乔冰仙汇报此事毫无进展时,一位仙君站了出来,说怀疑束黎便是凶手。
他说束黎本就身世诡谲,品性不善,当日又是她率先发现周翊遇害,恐怕是自己所做,编造谎言。
此话一出,众君哗然,皆起纷纷议论,但御礼天君祖兮却将那仙君当众驳回,他说那日是他与束黎一同抵达的梦殿,亲眼见到那神秘人,此事与她无关。
那仙君见了祖兮,面上微惧,却还是壮着胆说了一句,“祖兮天君是束黎师兄,自然护着她,是否包庇于她也未可知。”
祖兮将要发怒,天帝便开口,制止了众君的议论。元非笑与乔冰仙也走出,站于祖兮身边,一同向天帝说,他们是看着束黎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最为清楚,绝非那位仙君所说的不善之辈,此事也定与她无关,她是绝不会伤害周翊的。
天帝公正,言说既有祖兮为证,那仙君怀疑束黎并无证据,便不可作数。如此,才压下此事,但那仙君的猜测也于众君的心中,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而后这颗种子,便在当晚,那仙君于自己殿中被杀害之后,生根发芽。
一直待在神机境暗中调查的阿黎,听闻此事,便知自己的嫌疑是会更大,她并不明白那神秘人到底有什么意图,大言不惭说她是属于他的,而后又害他师兄,如今又杀了怀疑她的仙君,将矛头指到她的身上。
他还想做什么,还要害谁?
阿黎手中也并无进展,她的卜算之力有异,也无法主动预见将来之事。阿黎咬唇,如此,便只能去求父尊了。
她赶去束修的书房中,见他正静静地翻看一卷竹简,淡漠的神色令阿黎心中颤了颤,她几步上前,躬身施礼,“阿黎见过父尊。”
束修并未瞧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何事?”
“阿黎想求父尊,勘察天机,找到那杀害六师兄的神秘凶手。”阿黎不仅未起身,更是跪在了束修面前。
束修手上微滞,终于抬眼看她,“为父与你说过的,你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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