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语无比兴奋地跑到自己身后，双眼放光地喊道：“张总！你成功了了！融资成功了！”
张墨这才恍然抬起头来，她看到自己的员工纷纷围了上了来欢呼着，叫着，脸上激动无比，何丽甚至哭了出来，而周围的掌声也突然闯入自己的耳膜，这一切的声音振聋发聩，让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来。
张墨站了起来，被众人仅仅拉着的手有些抖，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刚要开口说话，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却重重地栽了下去。
张墨拿下了融资既让贺凯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当时老申脸色之难看他坐在旁边可是观察的十分清楚。不过好在自己和老申的合作项目倒也成功地募集到几个投资。
结果倒也不算难看。只不过以后市场上倒是多了云智科技这样一家竞争对手了。
贺凯想到张墨看自己那杀人的眼神不由得笑了一下。她这个样子还真不像个女人，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砸碎了他的面，第二次她光着脚甩掉些跑下楼，这一次当众骂他们见利忘义，强取豪夺。
出来闯荡这些年，他见过很多各式各样的女子，温柔的，直爽的，知书达理的，也交往了几个女友。
可是张墨这样的女子似乎不在这样的划分范围内，她就好像是烈酒，呛辣的感觉。让人想要试探却又忌惮它的烈性。
贺凯的眼中闪过一丝趣味，他倒是想看看两家公司正面交锋的画面了。想必这女人绝不会轻易罢休，一定要给她们好看了。
程孟东在EK公司正式入职后，每天的工作就是带着公司的资料辗转N趟地铁去拜访客户，因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销售人员，所以公司自然不会配车什么的，如此一来在B市这样的一线城市，往往他早上七点出发拜访完几个客户后，回到住的地方天已经黑得透透的了。
累倒罢了，问题是现在的客户很难谈，老客户不想继续花钱，新客户一大堆人抢，跑了这么久程孟东的业绩勉勉强强谈不上亮眼，尽管他口才了得，长相打眼，可是这社会就是这样现实，没有人脉没有深厚的背景实在是寸步难行。
他有些急了，想着自己当时和老板Jason夸下的海口，若是再没有任何进展，显然他在公司就没有继续发意义了。不是他不想坚持，而是他给自己定的时间实在有限。
程孟东站在繁华的商业街拐角处的，看着一盏盏亮起的街灯，心情颇为烦躁，今天的收获平平，仅有一个小客户答应买他的产品。
他靠在栏杆上点燃了一支烟，眉头紧皱，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做着接下来的盘算。
电话响了起来，是贺凯。
程孟东眼神闪了一下便接了起来：“贺大老板？怎么有空找我？”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时所夹杂的一股酸劲儿，而贺凯倒是如常：“晚上有空吗？出来聚聚？我叫上景轩。”
程孟东想也没想下意识地拒绝了：“改天吧。我这现在在S市出差谈客户，回去再说，我给你电话。”
“EK公司可是一家有名的外资企业，据我所知S市是他们最重要的市场，你老板果然慧眼识英才，委以重任。东子，你前途一片光明啊！”贺凯笑着和他说道，语气依然像以往那样轻松。
可是听在此时心情郁闷的程孟东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他只觉得刺耳无比。同样是一个大学出来的，贺凯处处矮自己一头，可是如今他身处高位如鱼得水，自己却流落街头，每天跑断腿为的却是挣一口饭吃。
什么委以重任，前途一片光明。分明实在嘲笑自己无能吧！
程孟东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积压在心头多日的情绪突然间一瞬间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
“光明什么光明？贺大老板说笑呢吧，我就是一打工的，哪有那福分，不过是听领导的安排跑跑腿儿罢了。”
贺凯听出程孟东语气的不对，他眉头微皱，程孟东的脾气他是了解的，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傲气敏感自尊心极强的人，凡事求完美，事事都要走在别人前头，无论是上大学开始还是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
也许是他工作遇到了什么困难，或是自己刚才的说话的语气不对，引起他的误会了？
贺凯握着手机犹豫了一秒，还是把自己想的话问了出来：“我这边认识几个做的客户，需要我帮你引荐吗？我想他们应该对你们公司的产品有兴趣。”
被他猜到了？程孟东也是一个极其聪明之人。贺凯已经猜到自己工作受挫的事实，正常来说朋友引荐客户很正常，可是程孟东却觉得某种意义上受到了羞辱。
在他看来他不比贺凯差，贺凯不过是比自己早几年出来闯荡，比自己运气好一点罢了。
假以时日，他程孟东一定要比贺凯要强得多。
如今却要贺凯帮忙，虽然隔着电话，但是程孟东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他感觉自己的自尊心被深深打击了，他还就不信了，他一个大活人还找不到客户？要别人施舍？
“兄弟，你的好意我放在心里了，刚才我说话有些冲，你别介意，这上海的天儿太热，我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儿，所以语气不太好。”
程孟东将烟头扔掉，狠狠地用脚捻了一下，对着电话状似不在意地说道。
“咱们之间不用说这些。东子，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说。不要和我客气。”
“放心吧，我有事儿一定第一个找你救场，落下谁也落不下你贺大老板，你想跑都难。”程孟东若无其事地笑道。
两个人又杂七杂八地聊了一些。
放下手机贺凯叹了口气，程孟东还是老样子，很爱面子，他在体制里呆的时间不短，不能说思维局限，有些清高吧，但是多少有些影响。
毅力能力他都是首屈一指的，可有的时候又是有些固执，他不喜欢求人，这一点不知道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大环境下是利还是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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