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带兰馨回到上书房,开心的聊着,十四阿哥有些不屑。四阿哥、九阿哥坐在席间禁声不语。
“让各位阿哥久等!”我收拾好了装束,欠身进门时,随着众人目光,不觉心中一窒。
素日里我不喜奢华,又偏不爱旗装,皆是素衣淡容。今天为他,我却特地浓妆艳抹。此时的我烟眉秋目,凝脂猩唇,一身桃花色银鹊穿花旗袍,外边搭了件水红色菱缎背心,两只金蝶耳坠挂在脸颊边灿烂耀目,唯有簪在髻边的白色茉莉,星星点点的透露出那一份清雅。从众人惊讶的眼神中,我体会到了那种艳惊四座的欣慰。
“奴才谢谢各位阿哥的抬爱,今日就容奴才放肆一次,与各位阿哥同席而座。”我看向众人,四阿哥虽有惊讶却仍千年不变地冷漠,十三阿哥和兰馨正笑着看着我,脸上一阵崇拜的羡慕。至于十四阿哥,眼前虽不屑,但看得出今日的他终少了些往日那种盛气凌人的傲气。九阿哥却显露出欣赏和赞叹,我独独回看向他,请过安后,我坐到十三和十四的中间。
十四阿哥突然冷笑一声道:“先生这个寿星,让我们一大桌子人等着,四哥,是不是该先罚酒啊?”
四阿哥没有回答,而是淡淡的看向我,表情依旧冷漠。
“是该罚酒。奴才认罚。”我站起身来,侧身向四十阿哥举起了酒杯,毫不含糊的喝了一整杯,烈酒呛鼻,我灌得太急,猛咳嗽起来。九阿哥看了,突然脸色暗沉。
我不知为何,一个劲地想把自己灌醉。也许,醉了才能看到那个自己盼望的身影吧!
见我这样喝过三巡,十三好似心疼的道:“我看这样喝闷酒好没意思,不如我们来击鼓传花吧。传到谁,除了罚酒,还要回答一个问题,由寿星出题,你们看可好?”
见众人应允,兰馨自一旁花瓶里贡着的花束中,寻了枝红色的梅枝,又唤来个小太监,便传命响鼓。那小太监聪明得很,鼓敲得或紧或慢,或如马奔,或如电驰。红梅也在众人手中随紧随慢,当鼓声忽止,却到了四阿哥手中。
大家有些扫兴,都知道四阿哥素日过于冷淡,不喜欢乐。但是,此时的他好似喜欢了些,自饮了杯,笑道:“只许问一个问题,若是刁钻的,我不答。”
“那可要看今日的寿星依不依了!”胤祥拍手嚷道,“先生说是不是?”
“四阿哥,您此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我看了一眼众人,稍稍沉默一下,问他道,一双大眼直直地看着他。
只见胤禛淡淡一笑道:“希望父皇身体康泰,益寿延年。希望我大清万事昌隆,国运亨通。”
大家一听不觉有些失望,一旁的十四则冷笑着饮干了杯中的残酒。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两兄弟虽同出一母,却非兄友弟恭,十四虽小,却也知他四哥冷心冷面,自负孤高,况四阿哥又自小由孝懿皇后抚育,十四自然与他这位哥哥有天然的隔阂。
待击起鼓来,传至两遍,停到了十四的手中。
“好极了,十四阿哥,奴才正有事要问你,还怕你不肯说呢?”众人正奇何事,我一脸得逞的笑意,看向正有些皱眉的十四:“十四爷为什么这么讨厌奴才?是不是奴才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
旁人一听,皆哈哈笑了,都惊奇于十四还这么爱记仇?
所有人都等待着看他怎样回答,我只不过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下可算报了平日之仇,呵呵。只见他神情转为凝重,似在认真的考虑,良久方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然后自罚了三杯。
我冷笑一声,低声嘟哝了一句:“早知你会这么回答。还不是小肚鸡肠!”
众人看了我与十四的表情,都一片云里雾里,而鼓声再次响起,忙不迭地传送起来,最终停在了我的手里。兰馨拍手笑道:“好了,总算轮到寿星了。”唉,这孩子,跟十三还真是黄金搭档,天造地设的一对呢。“先生,这次该轮到您回答问题了!您可要实话实说啊!”这丫头!我心里想着。
只见九阿哥正想开口,那边十三阿哥已急不可待地问道:“先生,你将来可愿意做我的福晋?”
十四阿哥一口酒喷了出来,兰馨竟然笑地岔了气,伏在桌子上,轻揉着肚子,九阿哥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向我,似乎等待着我的回答。
兰馨冲着胤祥笑道:“你今年才十岁,怎么就想取娶福晋了?”
谁知胤祥这小子满不在乎道:“那又怎么了,皇阿玛十三岁就大婚了。先生,只要再等三、四年,我就可以娶你了。”
我用手指刮了一下胤祥小小的鼻子道:“你呀,还是省省吧。书念得不怎么样,歪心思倒比别人多呢!”
兰馨又道:“先生,你想嫁什么样的人啊?是爱打抱不平的侠客,还是温文尔雅的书生?”
“还是四哥那样淡薄冷傲的?”十四突然插嘴道,惹得一直神情严肃的九阿哥瞪了他一眼。我知道十四这小子不在我身上惹点事就浑身不舒服,可是他也不能这么引火上身吗?幸而他还只是个孩子,不然,四阿哥还真不知会怎样处理他。
我浅浅一笑道:“我呀,想嫁的那个人一定要有个温暖的怀抱,替我遮风挡雨,永远不会抛下我!当我对他笑时,他会觉得快乐,当我对他哭时,他会感到心痛。当我受伤疼痛时,他会心疼,喂我喝药时,他会先试试药烫不烫。我不开心时,他会给我讲笑话。他看着我时,他会觉得世间无可取代,当我离开他时,他会痛不欲生。这就是我心里想嫁得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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