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来的时候，我已经顺路去过了，你一个人去吧。”
程辉穿上羽绒服，带上钥匙出了家门。
姥姥家和程辉家一个新村，走路过去5分钟都不到。姥姥家的楼房要比程辉家的楼房早几年住上，单位给分的一楼，带一个挺大的露天院子。之前还有人在院子里面种点菜，养养花，逗弄狗啊猫啊啥的。要不说人民群众的智慧无穷尽呢，自从有些人家把院子加盖顶棚之后，大家都觉得这样像是又多了间房。
姥姥和姥爷年轻的时候务农，也是在院子里面种辣椒、西红柿，养鸡养兔子。挡不住小一辈的折腾，铲了菜园子，宰了鸡兔，上梁盖顶做防水，院子最终被舅和姨给魔改成了饭厅和厨房。
当时程辉还在上初一，心疼从小喂大的鸡兔，哭了好几回。
冯妈妈笑话自己的老儿子，“心疼就别吃啊。”
程辉拿着筷子哭，一边哭，一边把鸡肉往嘴里送，一边回头跟姥爷说，“爷爷，鸡肉真香。下回做兔子的时候，别忘了喊我。”
在单位做厨师的姥爷直乐，姥姥拿擀面杖打程辉老妈，“你欺负俺孙子，你看着别吃。”
程辉小的时候没人带，老妈就把程辉搁在姥姥家，打小跟着姥姥满世界转，还帮着带表弟表妹，所以和姥姥特别亲。上小学和初中那会，学校离姥姥家近，中午基本都是在姥姥家解决午饭，有时候下午放学不回家，先去姥姥家转一圈，把肚子填饱再走。
别看姥爷在单位做厨师，回到家里面很少掌勺，都是姥姥择菜做饭，以致于有很长一段时间，程辉在得知姥爷的职业是厨师后，怀疑惊诧了很久很久。
“呦，辉辉来了啊，”姥姥给开的门，“赶快进来，外面冷。”
“奶奶，我爷呢？”程辉进门就脱羽绒服，姥姥家很热，暖气的阀门开到最大。
“说是单位搞活动，应该要晚点才能下班。”姥姥接过羽绒服，给程辉挂起来。
程辉从小到大都是喊爷爷奶奶，习惯了就再没改过来。
进到客厅看到老妈在帮着收拾房子，“要不要我帮忙，地要不要拖？”
“你就别上手了，越帮越忙。”冯秀兰直起腰，“马上就好了。吃不吃煎鸡蛋，让奶奶给你煎几个？”
程辉对自己喜欢吃的也是特别挑，曾经跟冯秀兰说过，“奶奶煎的鸡蛋，比妈妈煎的好吃，又嫩又滑，还要把煎好的蛋折一下，是个半圆的样子。”
“好啊，”程辉转身找姥姥去了，“奶奶，我想吃煎鸡蛋呐。”
“好，刚好你爷爷昨天才买的鸡蛋，特别新鲜。”姥姥洗了手，把炉子打着火。
程辉就跑去拿了个盘子，凑在姥姥跟前等着现吃。
“你姨妈下午打电话过来，说是谭蕊晚点过来，你要不要等她，一起玩一会。”
“看时间吧，明天我要早起，今晚要睡早一点，”程辉扭身冲客厅喊道，“妈，你明天是不是上早班啊？”
“是啊。”
“那你明天早上上班走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喊我起床啊，明天早上我就要开始体育锻炼了。哦，奶奶，煎鸡蛋真好吃。”
姥姥看着程辉吃得香甜，说道，“看把我孙子馋的，在家让你妈也给你煎啊。”
“奶奶，我跟你说啊，”程辉压低声音，回头瞄着客厅，“老妈也给我煎呢，就是没你煎的好吃，样子圆圆的还行，就是太老、太脆，没有吃煎鸡蛋的感觉。”
“哦，奶奶，我不说了，我妈过来了。”
“跟你奶奶嘀咕啥呢，程辉我跟你说啊，锻炼可以，不能影响学习啊。”
“那肯定啊，”程辉冲着姥姥吐着舌头，“下午见着教练了，人家是一级运动员，国家级的，可厉害了。”
“那既然人家同意，就要用心，可不能半途而废啊。”冯妈妈就没想到教练是位美女，还没这个意识。
“当然啊，肯定不能影响学习，妈你放心。奶奶，再煎两个吧，快要吃饱了。”
“你爸和你姐在家干什么呢？”
“我走的时候，爸在烙葱花饼，我还吃了半个，姐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她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我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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